【美强】皇帝受和他的妖妃攻（二十）
“陛下……”李禾春迟疑片刻，还是出声道：“外头好像有人在等着。”
虽然感觉打断这位曾经娇纵跋扈的贵妃娘娘和陛下互诉衷肠不太礼貌，但李禾春再看看陈御史那老胳膊老腿，最终还是尴尬地发出了声音。
沈灵姣这才想起被他遗忘在常乐宫外的陈老头，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面上又恢复成不辨喜怒的慵懒微笑。语调平缓亲切，但又隐晦地含着股不容冒犯的高傲冷慢，曼声笑道：“甲未，快把陈大人请进来。”
宫门外传出一声应答，一行人很快便走了进来。
霍承不欲暴露影踪，抬脚便准备离开，沈灵姣却牢牢握住了他的手腕。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撒娇似的嘟起红唇，哀求道：“霍郎别走，陪陪我吧。”
霍承身形微顿，目光沉沉地落在沈灵姣漂亮澄澈的碧蓝眼眸里，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什么。然而到底没从沈灵姣掌心抽出手腕。
一瞬间的停滞，陈常生就已经走到霍承身前。
四目相对，陈常生苍老儒雅的面庞上不见惊疑，只有平静温和的笑意。老人移开眼，垂首下跪，拜道：“微臣参见皇上，陛下万安。”
沈灵姣躬身扶起他，笑道：“冷落了爱卿，是朕的过错。”
陈常生直起身，却道：“陛下故意把老臣引来此处，不知何故？”
陈常生一辈子都是块硬骨头，从来不会拐弯抹角这套，有时候直白得叫人恨不得堵住这老头的嘴。
而且虽然他很冷静，但跟在陈常生身后的几位官员却盯着眼前这张熟悉到恐惧的脸，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他妈不是死了好几年的前朝皇帝吗？？？被自己养的祸国妖姬谋朝篡位的那个著名暴君吗？？？？
怎么现在又和妖妃……咳，皇帝陛下你侬我侬、缠缠绵绵地搅合到了一起！！
霍承沐浴着形形色色的眼光，面容依旧冷厉凶戾。眉弓下压，像是不愉地抬眸，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砍人似的，让这些小官员立马回忆起从前城门口挂满的脑袋和积了一层厚厚血垢的墙砖。
亲眼目睹过暴君发疯杀人的礼部尚书李渊博双眼一翻差点直接晕了过去，还是工部侍郎扶了一把才没软倒在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听见现任皇帝、前任妖妃面带微笑地和陈阁老说：“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把爱卿请来只是想要让陈大人你帮忙参谋一下……”
陈常生道：“陛下但言无妨。”
沈灵姣道：“朕欲立霍妃为后，陈大人认为祭天之礼定在什么日子里好呢？”
陈常生：“……”
李渊博回想起多年以前霍承执意要立沈灵姣为后时，陈大人好像是一头磕在地上……但他这都一大把年纪了，再磕一次不会起不来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陈常生倒没跪，神情却不大好看，简直是老泪纵横：“陛下啊！您若非要如此——老臣、老臣只能以死明志了啊！”
李渊博：“……”嗯，还是跪吧。
“爱卿这是什么话。”沈灵姣笑容可掬，抬手示意甲未把陈常生扶稳，柔声道：“朕只是征求你的意见嘛。既然陈大人觉得如此不妥，朕便只好拟旨给霍妃封个天策将军做做罢。”
“正巧朕要亲征南国，让霍将军率三十万大军随朕同往，定能凯旋。”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皇后什么的不过是个虚名。沈灵姣却要把兵权实实在在地交到霍承手上，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这皇朝怕是又要换改名姓！
陈常生深知自己应该据理力争叫皇帝放弃这个想法。然而他想起很久以前他做太傅时，课下交策论的四皇子满怀希望和期待地同他讲：
“先生，若是以后我有了封地，定要整练军马，驰骋沙场。为北国开疆拓土，不惧马革裹尸而还！”
陈常生从来都很清楚，霍承是天生的将才，是战场上百战百胜的无冕之王。他是属于自由的雄鹰，不应该被束缚在深宫高墙之内。
陈常生良久才长叹一声，道：“微臣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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